冬夜书怀

［猩花］橙绿

乐队pa，鼓手猩x主唱/吉他手花

ooc，he/be自由心证。

歌词出自《降雨机率》。

标题是朋友取的，夏天可以视作橙色，蓝色加黄色就是绿色。

情人节快乐，祝阅读愉快。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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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不会忘记光顾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只不过相机滤镜下的夏天永远是闪着光的，透过精修图便已嗅到了海盐味亦或是甜腻的果香。而地下室的夏天只有彼此的汗味和遗留下来久久不散的泡面味。

        王瀚哲靠着墙睡着了，手里未放下的鼓棒落在鼓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与此配合的是门口饭店不知为何的吵架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喊骂声划破了夜。

        看来并非所有的夏夜都安静。花少北丢开笔，目光不自觉移向了侧边的鼓手。想看看他，再近一点。花少北脑海中叫嚣着。待花少北反应过来后才发现王瀚哲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正欲离去却听见了吉他被拨弄的声音，出色的鼓手借助吉他将他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小花同学，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王瀚哲偏头看了看七倒八歪的兄弟们，放低声音笑道。花少北慌了神，嘴上依旧逞强道：“谁会不喜欢我们boy哥哥啊，我开小号我就我质问他，我骂他！”“可是我很喜欢你。”轻飘飘的话语挟着夏夜的热气钻入花少北的耳朵，他的脸一定如同盛夏西瓜红红的瓜瓤。花少北觉得很恼火，可王瀚哲的的确确让他的心安稳落网，他开心到愿意跑到学校礼堂再弹起那把木吉他三天三夜，只唱给他最忠实的观众听。

        那又是为什么和花少北分开来着？王瀚哲站在冷清的场馆门口用脚尖漫不经心地踢飞了一粒小石块，惊起一只鸽子振翅飞上了蓝天。王瀚哲抬头去看，被骄阳晃了神。和他分手那天也在热得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夏天。音乐不能当饭，他们的梦破碎在从地下走上舞台时。迫于生计，他们只能各自奔向没有对方的未知前路。他们都曾错将夏日高温当作一生的脸红心跳，现在夏天结束了。

        王瀚哲意识到他出神太久了，抬脚走进场馆。今天是乐队最后一场演唱会。后台花少北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明明已隔数年，他似乎依旧可以触碰到衣领上的温热。第一次上台时，花少北走得匆忙，刚站定在台上就听见了前排女生的窃笑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刚刚还在和观众互动的王瀚哲向他走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时覆上了他未翻折好的领子，小心翼翼地折好，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距离也太近太暧昧了，花少北只能感受到台下的喧闹，再多他也只能听清王瀚哲平缓的呼吸声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秒钟也被拉长到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王瀚哲由微曲着腿站起来，花少北才发现不知何时小孩已高出了他半头。“宝物该有人捧着的。”花少北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这句歌词，却又害怕被读心似的慌张逃离，他后退几步与刚上台的兄弟们并排，决定不说话只是笑。王瀚哲展示出了不同于年龄的老成，很快调动起了气氛，还不忘回头对花少北笑。真蠢。花少北别过头去拨弄吉他，将笑意尽数藏在了人声鼎沸中。

        不过是小孩的营销手段罢了。如今自认为成熟的花少北否定了当年众目睽睽下的亲密，只有扣第一粒扣子时轻颤的手出卖了他。

        “花老师。”花少北因这称呼愣了一下，也奇怪于对方刻意压低的嗓音，一回头却正好对上房间门口规规矩矩站着的王瀚哲的眼睛。花少北爱惨了这双小狗般的眼睛，一旦流露出半点委屈，花少北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不顾吉他砸地上只为飞奔过去将这双眼睛的所有者紧紧拥入怀中。坏心思的年幼者只凭一双眼睛就让年长者频频缴械投降，双方还偏偏都甘之如饴。那时王瀚哲看向他时，眼睛中有舞台绚烂的灯光，或许也有爱。现如今只剩疏离。

        花少北只敢匆匆地看王瀚哲一眼，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待王瀚哲坐下花少北才递了瓶饮料过去，王瀚哲刚接过，花少北就后悔了。那是蓝色汽水，茉莉蜜桃味的。

        冰块，柠檬，薄荷还有蓝色汽水，默契挑战中的他们如同天赋异禀的剪辑师，精准快速地将数个属于夏天的元素裁剪、拼合在了一起。明明只是个商务工作，游戏也都是主办方安排的，可王瀚哲很认真。他认真走流程，认真热场，认真做节目效果，甚至认真地挑选花少北需佩戴的惩罚道具，认真地用沾了蓝色汽水的手指蹭花少北的脸。临直播结束时，花少北已经分不清小孩是为了营销还是真情实感，只有默契挑战时王瀚哲环抱着他的温度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王瀚哲碰过冰块的冰凉手指让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走出拍摄棚，夜晚上海的风依旧裹挟着热气，昏黄的路灯下他们俩的眼睛都是都是明亮的。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吻，茉莉蜜桃味的。花少北晕晕乎乎想到：原来汽水也带酒味。

        “你……”“我……”这么久过去了他们似乎还有着默契，先是一起愣了一下，后都笑出声来，不过心照不宣地没有提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他们对于结果都心知肚明，昏暗炎热的地下室中因几分相依为命而悄然滋生的情愫被生活打磨得消失殆尽，他们间的感情没有化作珍珠，依旧是一粒沙。

        队友们都来了，他们像从前那样互相阴阳着，吵吵闹闹登场，似乎一切都未曾有变。

        音乐开始，很多粉丝叫喊着就哭了出来。王瀚哲在偷瞟吉他手，其实也算不上偷，因为他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花少北劲瘦的腰肢和汗津津的脖颈。他看见吉他手的白衬衫飞扬起来，揽住了观众的欢呼尖叫，也揽住了整个夏天。

        恍惚中，王瀚哲感觉全场安静，只有吉他手低声唱着：“享受这场雨。”似是呢喃。王瀚哲落下最后一声鼓点，叹息这是他不可战胜的夏天。

end.